三国:关家逆子,龙佑荆襄 第26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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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早有人往浴盆中倒上了花露。
  关麟坐在一个木桶中,诸葛恪则坐在另外一个。
  诸葛恪很意外,为何……四公子关麟第一次与他聊天,所选择的场所,不是正式的正堂、不是隐晦的书房,而是如此私丶密的这么一方浴室之中。
  “知道为什么,我挑选在这浴室中么?”关麟当先开口。
  诸葛恪摇头。“不知。”
  关麟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,“人都说你聪明,可聪明如你……都不猜猜么?”
  诸葛恪笑了,“既是四公子问,答对了就抢了四公子接下来的话,答不对,难免让四公子失望,既是如此,索性就不答了!”
  听到这么一句,关麟就觉得,这小子有点意思了。
  他扒着木桶的边缘,靠近那诸葛恪一分。
  “选择这里,是因为……咱俩能坦诚相见!”
  说到这儿,关麟一摆手,直接问,“是你爹让你来的?”
  “四公子说的是我现在的父亲诸葛孔明?还是曾经的父亲、现在的大伯诸葛子瑜?”
  关麟突然觉得,是他的问话不严谨了。
  古代人,过继过的……好明白呀!
  “我再问一遍,是东吴使者诸葛子瑜派你来的?”
  “不是!”
  “那就不对了,究是你过继给了诸葛军师,你也该往蜀中找你新爹去,我关麟与你非亲非故,你为何会来寻我?”关麟抛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。
  诸葛恪则顿了一下,看着木桶中的自己,再看看果露着上半身的关麟,不由得心中感慨。
  ——『这四公子还真是开门见山,坦诚相见哪!』
  当即,诸葛恪也不隐瞒。
  “昨日,在那捞刀河畔,罗汉庄旁,我是看到了关四公子……”
  “噢……你是来劝我的?”不等诸葛恪把话讲完,关麟的话已经传出。
  “孟子曰:仁者爱人,有礼者敬人,爱人者人恒爱之,敬人者人恒敬之……”诸葛恪试图用大道理来劝关麟悬崖勒马。
  当然,这不怪他,他初来乍到,对关麟……并不熟悉。
  若是圣人的道理能劝的动关麟,那关羽就不用下罪己书了。
  “咳咳……”
  果然,关麟直接一声轻咳打断了诸葛恪的话,却是话锋一转,丝毫不提昨日之事。“如此说来,你过继给了诸葛军师,那你弟弟诸葛乔呢?你爹为啥不过继他,却过继你呀?”
  关麟瞅着诸葛恪那肥胖的肚子,饶有兴致的问:“难道,是你爹觉得你太胖了?不至于吧?诸葛瑾好歹也是东吴的使者,应该不会以貌取人!”
  听到这儿……
  诸葛恪顿时就想说一句。
  ——我是吃你家米了么?
  可他还是忍住,他的使命感极强,他反复在心头重复着,他是来劝关麟的。
  只是,诸葛恪发现……他与关麟的对话,完全不在一个点儿上。
  诸葛恪一本正经的直抒胸臆。
  “过继之事乃是我诸葛氏一族的家事,就不劳四公子费心了。”
  “但四公子可知道,张神医在长沙,乃至于在荆州,在天下杏林,是何等地位?你昨日在他家门前,又是打人、又是硬闯,又是掳人?你自是不在乎影响,但你可曾想过,倘若有人推波助澜,将此事昭告天下,那……你父亲的威望将至于何地?”
  噢……
  一番声讨。
  关麟眨巴了下眼睛,这一番话虽然不好听。
  但……其中的信息还是挺大的。
  “你这些问题,我且回答一些……”关麟尤自是趾高气昂的模样,“首先,我打人、硬闯、掳人会造成影响?抱歉,我关麟一向不畏人言,当然,对我爹的影响嘛……我管他的影响呢?你难道没听说过我那‘逆子’之名!”
  讲到这儿,关麟眼眸微眯,露出了一抹凶光,“还有,你方才说有人推波助澜,是你以前的爹诸葛瑾……他在推波助澜吧?”
  这……
  突然被说破了心事,诸葛恪眉头一下子凝起,像是十分紧张。
  “你不用害怕。”关麟始终笑着,可随着‘唰’的一声,他从木盆中霍然起身。
  他披上一层浴衣,背对着诸葛恪。
  口中却朗声道:“我关麟既不畏人言?又岂会怕人推波助澜,倒是你以前那爹……我就担心他,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脚,偷鸡不成蚀把米咯!”
  说过话,关麟已经裹着浴衣去一旁的厢房换衣服了。
  长沙干燥,浑身都是潮气。
  这时代,又没有辣椒,湿气很难排不出去……不洗个澡,实在难受!
  至于邀诸葛恪一道,其实只是凑巧。
  倒是关麟离去后,这热气弥漫的浴室内,唯独诸葛恪还独自一人坐在那木桶里。
  一时间……
  关麟的话一句句的在他的耳边回荡。
  ——不畏人言!
  ——对我爹的影响?我管他的影响呢!
  ——你难道没听说过我那‘逆子’之名!
  特别是最后那句——倒是你以前那爹……怕是最后又要搬石砸脚!
  诸葛恪眉头微簇,他心思细腻,他敏锐的察觉到了。
  “这关四公子方才,似乎是用了……用了‘又’……用了‘又’字!”
  “也就是说……上一次合肥赌约,父亲的推波助澜,他……他是知道的!”
  一时间,诸葛恪的眼芒中多出了几许会意。
  可伴随着这“会意”的深入,他的脑海中平添的,是更多的茫然与不解。
  他自诩眼光超凡,可识人,可洞悉一切。
  可唯独……
  对眼前的这位关四公子。
  他竟然……竟然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  ——他真的是个逆子么?
  ——他为何如此神秘呢?
  ……
  ……
  ——日已西垂,慕霞灼灼。
  襄阳城的官署中,传来一阵拔刀的“脆响”,惊起几只正在巢中要安歇的雀。
  文聘擦拭着宝剑,锃亮的剑身如霜如雪,映照出他隐隐亢奋的眼神。
  满宠还在焦急的说。“还不行么?”
  刹那间,文聘的眼睛抬起,无限鼓舞的望向满宠。
  “时候到了……”
  “我先率骑兵去伏虎山,你率步兵密切关注关家军营寨的动向!”
  这一刻……满宠早就等的望眼欲穿。
  “城中的骑士们,早就磨刀霍霍,蓄势待发!”
  文聘颔首,他站起身来,沉吟道:“听闻官渡之战,曹公便是夜袭乌巢,致使局势翻转,一举克敌,横扫北境,建立王霸之业!”
  “今日……我文聘不才,愿效仿曹公,趁夜烧关羽战船,夺关羽军械辎重,襄樊局势,当天地翻转!”
  当即。
  趁着夜色,襄阳城的大门悄然开启。
  人衔枚,马裹蹄……
  一支三千人曹军的骑兵军队,在如磐黑夜的掩护下,迅速的朝伏虎山冲了过去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……
  今夜,关银屏注定不得安宁。
  大哥关平、二哥关兴、五弟关索都被派去埋伏了,唯独她关银屏一个在中军陪着父亲。
  不远处敌军的沔口大营宛若蛰伏着的乌龟,用那硕大的龟壳朝向关家军……
  完全没有半分醒来,杀出的模样。
  似乎……
  这关家军的营盘,根本就没必要守。
  关银屏觉得好寂寞呀。
  此刻的她,在中军大帐中坐立不安,时而鼓腮,时而愤愤然的叹气,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。
  倒是此刻的关羽他捧着一本书,却不是《春秋左传》……
  因为关麟提到过太多次,让他别读《春秋》,改读《孙子兵法》,还说什么……风浪越大,鱼越贵!
  关羽听得是一头雾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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